打开门，便见到林瑶趴在书桌上，把头埋在手臂上，长长的头发搭落了下来，旁边是他的书包。
他沉默了一会，然后敲了敲门。
“小姐～”
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，林瑶并没有什么动作。
他还是走了进去，因为他更不想去面见林颜。
他来到林瑶的身边，看着伏着头的女孩，伸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。
他轻微的呼吸着，刚好让林瑶能够知道，他就在身边，可是看着看着，林瑶却莫名的哭了起来。
他一时呆住了，怎么就哭了，他可是什么事也没有做啊。
他的手放在身前不知道要做些什么，看着哭泣的小女孩，他一时陷入了沉默。
林瑶先打破了此时的寂静。
“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了”
林瑶突然间就拉着他的衣服，有些红的眼睛让他看着却有点不舒服。
林瑶紧紧的拉着，连衣服上的毛都掉落了几根。
“不是，你姐姐要看我跳舞的”，他摇了摇头，并没有解释太多，也说不明白。
“那你也从来没有给我跳过”
林瑶的声音略带有点委屈，手指还不断的扒拉着他身上的衣服。
“也没有见你给我穿过这衣服”
林瑶盯着他身上穿的衣服，声音越来越小，仿佛下一刻又要哭了出来一样。
“你也没和我说啊，对不对”
他轻声的安抚着，身体没有任何动作，他想抚摸着林瑶的，可是他更怕林瑶会想多了。
林瑶喜欢他，仅仅一个十七岁小女孩的喜欢，他回应不了。
或是五年后要离开，要回到江清雪的身边，成为那个外人口中被“疼爱”的“江先生”，他不敢有过多的东西留下。
又或是林瑶也才十七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，一刻的喜欢终是会明白的。
林瑶似乎是觉的他说的没错，竟然真的愣了一下。
“那，那你喜欢我吗？”，林瑶的眼神太真，真的他都想直接应了下来。
喜欢林瑶吗？
他想不出来，林瑶对他好，他也对林瑶好。
可是他把这个当成了关爱，林瑶却把这个当成了喜欢。
“小姐，五年后我要离开的”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林瑶，他所说的，希望林瑶都明白。
“回去做什么？你都能被卖出来了，还想再卖一次吗？”
林瑶显然什么都不知道，而他对林瑶的话也做不了什么回答。
确实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去，回去了也不确定会不会被江清雪再卖一次。
江清雪………，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。
“呃………你等你考上了江州大学再告诉你”，他把话题一转，不想再提起江清雪了。
他知道林瑶因为家里的缘故，成绩不是很好，而江州大学作为江州的头牌大学，分数线不是林瑶能够达到的。
他都把话说这么清楚了，林瑶应该那明白他的意思吧。
谁知道林瑶却丝毫没有听到一样，竟然一脸的满意。
“好，不准反悔了”，他看着突然自信的林瑶不禁失了一下神。
相比较林颜，他与林瑶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，所以他知道林瑶的成绩有多差。
他微微一笑，心情竟然一时的好了起来。
“好，不反悔”
看着林瑶又认真的看起了书本，他也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。
看吧，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，哄哄就好了。
当他看着已经睡着的林瑶，手还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上的毛。
看着看着，脸上竟然又多了一丝笑容，什么时候，他连笑都感觉到很惊讶了。
他轻轻的拂去林瑶的手，走到门外，轻轻的把门关上了。
他呼了一口气，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又破裂的伤痕，原来痛久了就不怎么痛了。
他走回自己的房间，不是很大，仅仅有一个卫生间，毕竟下人房要那么大干嘛。
他缓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，感觉一身的累都要消失不见了。
他摸了摸手上的衣服，眼睛里出现了江清雪的身影，那个会搂着他，对他耳朵里吹气的女孩。
心里那个人永远都不是自己………
他走到书桌旁，拿起了剪刀，既然是为了江清雪买的，江清雪不喜欢自己，那么就没必要了。
看着已经被剪成好几段的衣服，他收了起来，都扔进了垃圾桶里。
他走进卫生间，把水开的最大，就拿起了浴巾开始擦拭着自己的身体。
他的身体不同于脸的完美，他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抓痕，腰上甚至都有几刀很深的伤口。
水流毫不留情的冲洗着他的身体，似乎要把昔日的伤口给重新撕开。
只有这样，在一个人的时候，他才能告诉自己，江清雪是不喜欢自己的，不喜欢。
明明都已经说过不喜欢江清雪了，为什么总是会想起来。
水流划过脸庞，随带着的是那不甘委屈的眼泪。
清晨，他早早的就起来了，家里的一切都是他做的，更不要说是早餐了。
他把早餐做好，正要拿起扫把准备扫地的时候，却发现林颜也出来了。
他习惯性的低下了头，算是见过林颜了。
“阿瑶怎么样了？”，林颜没有看他，认真的穿着鞋，好像等下要出去一般。
“二小姐没生气的，大小姐不用担心”
林颜嗯了一声，便没有再说了，匆匆地走过他的身旁。
“晚上我回来的时候，你来我房间等着，知道吗”
他还在安静的扫地，还以为林颜已经走了呢。
他呆呆的点了点头，等他抬头的时候，林颜却已经走出了门。
他微微的扶了一下额，他是真的怕林颜，不知道是不是和最后的江清雪有点像，见到林颜的时候总会紧张。
…………
门外的风吹得作响，小雨把缓缓的门关上，看了一眼坐在客厅的江清雪。
“小姐，已经过正午了，要不要我去给你做份饭？”
坐在沙发上的江清雪仿佛没有听见一把，她双手搭在肚子上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但是她知道，她知道江清雪在想什么。
“先生已经……走了，需要五年才能回来”
平常这个时候，顾言应该是在客厅跳江清雪最喜欢的舞蹈的，可是现在不在了。
她不敢把“卖”字说出来，毕竟跟了这么久，她知道什么能说，什么不能说。
或许是听到“先生，不在”这几个字，江清雪才缓缓的回过神了。
江清雪向她点了点头。
“嗯，你去做酸菜鱼吧，我想吃了”，江清雪很自然的忽略了她说的那一句话。
她微叹了口气，没有再说什么，毕竟当初把顾言送到别人的车上的人，还是她背上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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